1905年同盟会成立,标志着中国革命党有了统一的组织。孙中山的革命理想是美式共和,所以他的同盟会表面上也是三权分立的哈。
为嘛说表面上呢?就是表面上看是那个鸟样,实际上却是个熊样;表面上三条板凳腿儿,实质上总理独裁——同盟会上设总理,下设执行部、评议部、司法部,但是这三部,特别是评议部和司法部都是虚设,根本不起啥作用,都是孙总理一个人自行其事。总之,民主宪政、三权分立这些东西,可能技术要求太高了,乃成为中国唯一山寨不成功的东西。当然了,颇有学者认定我大宋的政权架构还有点三权分立、虚君共和的意思。可惜,我们再怀念大宋王朝,也白搭。
革命的首要问题是经费问题,当然,革命人物自己的吃喝拉撒浪,也得花钱。同盟会成立之初,经费主要由会员入会费、年费、基本捐等,加之《民报》大量发行内地,钱也凑和。当然,孙总理这人有传销天赋,会忽悠,满世界向各地华侨募捐,并且发行什么“革命债券”。甚至,不是把云南的矿业全部许诺给商人,就是把满蒙利益承诺给日本。总之,能用的招,都用了,不能用的许诺,也都许了。
同盟会成立后,表面上看,也是革命形势大好,不是小好。1906年的萍浏醴起义就把清政府吓着了,发现日本乃中国革命分子的基地,一面禁止《民报》内销,一面跟日本发电,那啥,你们这样做不厚道哈。日本政府遂不好意思袅,答应驱逐孙中山,可是孙中山的好基友、既是黑龙会魁首又是同盟会会员的内田良平向日本政府请示说:孙文自前年以来,向我朝野诸人游说,言日本若能援助支那革命,将以满蒙让渡日本。清政府要求咱驱逐孙文,咱也不能不驱逐,但真驱逐多不好看,咱劝他自己离开吧。没想到日本政府很厚道,劝离的时候,让孙中山的另一好基友宫崎寅藏作中间人,由日本政府赠送饭钱5000元,和日本股票商人铃木久五郎赠送饭钱1万元。孙中山正准备去南洋展开革命活动呢,日本方面给他举行了豪华的告别宴会,一揣钱,就屁颠屁颠走了。时间是1907年3月。
他这一走,惹恼了诸多同志。一、全部资助情况,他没有向同盟会作出说明;二、《民报》不能畅销内地,经费见绌,孙总理只给他们留了2000元,主编章炳麟同志大大的不高兴;三、平山周、北一辉等人得知孙中山接受日本政府资助5000元一事,与中介人宫崎寅藏吵闹,并告知章炳麟、张继等人,谓孙中山未将此事告知本部,可能与日本政府的关系中另有隐情……
革命党人大哗。大骂孙中山表脸。恰在此时,黄冈起义、七女湖起义失败的消息陆续传到东京,张继、章炳麟等人催促同盟会总部庶务刘揆一召集大会,改组同盟会本部,罢免孙中山总理职务,改选黄兴继任。张继与刘揆一甚至当场打起来了……之后内讧不断。特别是购买枪支问题上,章疯子为了反对孙中山,不惜明码泄之,孙中山令胡汉民写信给东京同盟会本部谴责章炳麟,又派林文返回东京,禁止章炳麟、宋教仁再干预军事。刘揆一控制不了形势,写信告知远在香港的黄兴,又写信给跟随孙总理南下的冯自由、胡汉民,让他们暗示孙总理能不能引咎谢罪啥的。黄兴复信表示:革命为党众生死问题,而非个人名位问题。孙总理德高望重,诸君如求革命得有成功,乞勿误会而倾心拥护,且免陷兴于不义。孙中山复函表示:党内纠纷,惟事实足以解决,无引咎之理由可言。非要我辞职可以,你让会本部及章炳麟先承认错误……虽然最后由于黄兴的顾全大局与厚道仗义,倒孙风潮暂歇。但是拥孙派与倒孙派从此杠上了。不是当面打架,就是背后互黑。章炳麟大骂孙中山表脸,丧家狗,孙中山大骂章炳麟神经病、五毛,甚至不惜造假,说章疯子与张之洞、端方等人有交易。
从此,东京同盟会本部名存实亡。孙中山弄个南洋支部自行其事,再也不管东京本部;孙中山后来回日,宋教仁请求整顿党务,孙中山不负责任地回曰:“同盟会已取消矣,有力者尽可独树一帜”。宋问总理这是咋地啦,孙曰:“党员攻击总理,无总理安有同盟会?经费由我筹集,党员无过问之权,何得执以抨击?”这话,比大清的皇帝还牛逼。宋遂把此话传给谭人凤,两个人再去问孙中山,孙中山还持此调,并且不辞而别。谭、宋等人遂决定另立山头,建立同盟会中部总会。同盟会中部总会的建立,标志着同盟会严重分裂。由于没有财务来源,武昌起义前的同志采取诸多奇葩措施筹集资金。
第一是盗。听说广济县一庙里有金佛,焦达峰变卖其母的膳养田前往踩风,最后去了六个人,盗是盗到手了,可惜在路上遇到捕快,以为被对方发现,遂弃于田中。
第二是下迷药兼绑架。湖南同志邹永成来汉,说他婶母住在武昌八卦井,多金银首饰,如能以术取之,当为革命之用。大家一听都说好,遂从军队里找个军医配迷药,由邹永成购好酒,置药其中。诡称将有远行,特来与婶母话别。两人喝酒在内,孙武、邓玉麟门外等候,久之,闻邹婶言笑自若。邹永成出来对两人说:“药不灵,碍事。”偷鸡不成赊把米,白浪费一瓶好酒。邹永成心有不甘,最后将其婶母幼子安众骗至汉口,放言要其婶母赎回,终于勒得八百元。
第三是逢人煽情。浏阳商人刘贤构,贩夏布至汉口,在客栈与焦达峰相识。焦达峰向刘贤构宣传革命,也不知道咋含泪的,总之刘深受感动,加入共进会,并把夏布全数交给孙武充作革命经费。
第四是卖祖产。张振武跑回竹山,劝父亲再将城内几处房产(共一百多间)卖掉。之前为他留日求学和在武昌办学,其父已经两次为其卖地产了。这次,把房产也全都卖了。
第五是动员富户捐款。但缓不济急,或者说远远不够。
第六是许诺大官。共进会会长刘公家为襄阳巨富,1910年他回家养病,其姑表兄陶德琨(刘公的父亲刘子敬是陶德琨的姑父)新自美国留学回来,刘公与陶德琨几经商议,由陶德琨出面向其姑丈刘子敬进言。陶知其姑丈名利心重,因说:“要发大财必先做大官,做了大官不难发大财,美国就是典型例子,表弟刘公为日本留学生,正好捐一道台。”
为了儿子的道台,刘子敬一下子拿出二万两银票。
不过这都比不上人家孙总理。孙总理在泰国华侨中搞钱,泰国政府驱逐他,他就跑去找美国驻泰公使了,我有美国檀香山的出生证明和护照,那啥,给我发个美国本土护照用用呗。公使把他的请求发回政府,美国政府笑岔了,我靠,你象个美国公民的样子么?你关心过我美国一丝一毫么?美国公民天天给中国搞什么革命?明明我们政府跟清政府正友好哩——美国政府发给公使的原话是这样的:“美国公民享有权利,但也有责任和义务,他非但没有尽美国公民的义务,反而是全力投入中国的政治,尤有甚者,他是鼓动反政府的领袖,而本政府和那个政府有友好关系”——瞅瞅人家美国政府多好,绝对不干那啥境外反清势力。
当然,孙总理的募捐对象主要是海外华侨中的中下层——没办法,上层的、特别有钱的,脑子也足够用,都不跟革命党儿玩。中下层的捐了一回又一回,你个大嘴炮,天天说要成功了要成功了,我们捐破产了,你还未成功,你再腆着脸来,我们拿电熨斗烫你你信不?孙总理痛哭流涕,革命尚未成功,同志仍需捐款。这次肯定成,再不成,我就再也没脸见你们了哇哇……中山同志这脸皮真多哈!